3月5號發2月份薪水,我們把現職記者王子豪(記者資歷六年)的薪水提高到4萬元以上,同時行政陳玥靜也加薪,算是初步實現「業界水準」的目標;接下來,就是建立調薪、年終獎金,這些在別的公司看來理所當然,對我們來說,卻十分困難的制度。
去年(2023)7月之後,只剩兩名記者和一名行政人員,促使我們利用人力最少的時機,面對「低薪」問題,從2月份的收支來看,加薪後的財務可以維持平衡,還有一點剩餘,而這些剩餘,是未來再增加人力的積累;預計存款達到108萬(目前35萬),或者月定捐達到18萬時(目前13.6萬),再來考慮「補人力」。
現在這樣的人力能做什麼?我們也還在摸索,就目前人的狀態來說,我們的能力,比較是落在資訊的整理、解釋性報導,以及處理比較深入、技術性高的議題,面對的挑戰,是怎麼把這些材料,轉換成更多人可以閱讀、理解的形式,所以各位可能會發現,最近現場報導少了,這可能是不得不的取捨。
另外的想像,可能是「外部合作」,可能的形式很多,不過還不等我們想,這段時間,我們得到「帶路博奕」計畫印尼採訪工作夥伴揚子墨的〈鬥出團結:印尼的最低工資〉、〈佐科威集權時代,印尼民間團體的掙扎〉,以及日本戰後思想史研究者羅皓名的〈關於桐島聰、東亞反日武裝戰線與「1968」的末路〉三篇投稿。
這三篇文章,無論就與我們處理(帶路博奕)議題的切合度、時效性,以及文字與論述水準都相當夠,使我們在內部討論了很久;過去,我們是不大收投稿的,首先是我們對稿件的要求高,編輯會深度涉入稿件的討論,人力消耗不小;此外,還是「錢」的問題,越是我們希望與投稿作者協力,給出去的「稿費」,就應該要越高。
這三篇在字數上都往萬字靠的稿子,該給多少?覺得該給稿費,但不知給多少、或因為給不出去而放棄,是不是太可惜?幾經討論,最後三篇稿子只能各給到了8千塊,如果以字數做計算標準,那真的是太少了,跟我們一直口口聲聲說的,要追上「業界水準」,完全自相矛盾。
其實揚子墨和羅皓名大概根本沒想到投稿還有「稿費」這東西,我們和他們的溝通,希望不要這樣想,我們得要想支付同樣「業界水準」的稿費,才能讓我們對於「制度」的想法,能夠漸上軌道,關於「外稿」和「報酬」掛勾的想像,有助於對可能的「外部合作」想法和制度建立。
我們不斷在提「制度」這件事,那是因為深切地感受到,這是邁入第十年的《焦點事件》,要走更長的路所必須,一直以來,資源不足而因陋就簡,結果就只是燃燒熱情,難免因各種個人因素,無法維持穩定;在這個時候,「讓這個組織成熟起來」,是務實而迫切的想法。
依靠小額捐款,養活一個非營利媒體,在台灣已經被證明是可行的,而接下來,更需要被證明的,是有更多這樣的媒體,是具有在各方面與主流媒體競爭,展現具有其「替代性」和「補充性」;從整個媒介的生態來說,則是「多元性」與「公共性」的維持。
我們一起來做到這件事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