圖/文:孫窮理
其實,這一次春香很不想再去台北了。
幾天前,滑倒摔傷的腳腫得連拖鞋都穿不進去,隨便找了根鋁管,權充拐杖,跟地面的支撐點沒有止滑橡膠,幾天雨下下來,門戶洞開的開元路房子裡,到處都是積水,撐著這不牢靠東西,再摔一跤可怎麼得了。
「我媽媽那裡拐杖很多啦」,春香說,不過他不敢回西港老家那兒去拿,怕媽媽知道了又要碎碎念,百歲老人頭腦不清楚了,罵人的本事可沒有絲毫的退化;什麼事能瞞著就瞞著,就好像現在房子已經被拆成這樣了,老人還疑惑著,這一次的「裝修」怎麼那麼久,要到何時,它才能再住回自己的房間?
這一次,已經是一年以來的第六次了,坐上凌晨四點三十分的和欣客運,車子剛過嘉義,東邊的天空被即將升起的旭日,染成一片紅,今天可能是最近難得的一個好天吧,不過整天的憂煩,深夜兩點才睡著,四點就起床趕車,沈重的心情,加上疲憊的身體,縱有這萬道霞光,要消受,也無福。
到台北,看到的這些官,有的時候,他們是笑著的,但是那不會改變些什麼,他們讓你回去,等著,然後再給你一樣的答案,你問為什麼,他們還是笑著,讓你回去,再等著,然後再給你一樣的答案,這一次還要去台北,運氣好的話,必須運氣好,又會出來一個官,對你笑著,然後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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